3月12日下午,公司组织全体机关人员在三楼多功能会议厅观看了电影《一九四二》。看过之后有自己的几点感想,遂记之。
一、国家内忧外患,百姓命如纸贱
1942年是一个平年,是农历壬午年(马年),即民国三十一年,满洲国康德九年;河南,旱灾,蝗灾,当时中国还在抗战,大灾之年,烽火狼烟,百姓被迫离家逃荒避难,地主老财们也无法死守家业,与灾民一起颠沛流离。逃荒路上有饿死的,有被日本人飞机炸死的,也有为活命变卖妻女、沦落风尘的,甚至有帮日本人做事的,影片中,最后只有老东家一人迷茫中踏向返乡的路途,末了拣了个全家死得仅剩下的一个小女孩,算是一点安慰。在风云突变的大时代,个人的悲惨只是你个人的大事,蒋委员长心里则另有图谋,日寇步步紧逼,陕北盘踞着逐渐坐大的敌对武装,世界反法西斯统一战场,战后世界格局与中国国际地位……与这些大事相比,河南的灾情未免来得不是时候。其实蒋委员长并非不信,只是不愿相信。如同王小波笔下花剌子模的君王,他拒绝听到关于河南任何坏消息,“灾是有的,但没那么严重。”直到看到《时代》记者拍到狗吃人尸的照片,蒋委员长才不得不承认灾难的存在,才开始杯水车薪的救援。
二、物以稀为贵,就像饥荒中的几斗小米,生存和发展都要付出代价的
在河南大饥荒中,五谷杂粮的价值用“飞涨”这个词来形容毫不为过,甚至粮食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妻子、儿女或是自己的尊严。“一斤麦子可以换二斤猪肉,三斤半牛肉”“在河南已经恢复了原始的物物交换时代,卖子女无人要,自己年轻的老婆或十五六岁的女儿,都驮到驴上到豫东驮河、周家口、界首那些贩人的市场卖为娼妓,卖一口人,买不回四斗粮食。麦子一斗几百元,高粱一斗六百四十九元,玉米一斗七百元,小米十元一斤,蒸馍八元一斤,盐十五元一斤,香油也十五元”。灾民的痛苦是肚子和肉体的煎熬,那些惨无人道的事实,在今天我们看来都是难以想象的,民以食为天,吃饭是天大的事情。管子说:“仓禀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”。当人的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时,其他的一切要求都显的那么虚妄。
三、不论前方有多坎坷,再难也要活下去
熬过河南大饥荒活下来的人,我们称为“幸存者”,看到这个,让我想起了余华的《活着》,几百万人为了活命,往西边不停奔走,其实那边又能有什么呢,但无论如何,走下去,似乎就有活着的希望。假如回到1942,我们只会是那漫长的黑色的饥饿的悲伤的流民路上的饿殍,那时或许你正在煮你的儿子吃,当然也可能是在煮你的父母,也可能你在被人吃,也可能早被野狗撕烂了身体。都是地狱如何悲惨,这何尝不是人间活生生的地狱?
中国近代史是一部多灾多难的历史,民族存亡的巨大危机始终让“救亡压倒启蒙”,于是,人道主义的灾难往往被掩盖或扭曲了,在外敌入侵的关头,一切以抵御侵略者为重。导致贫困的原因,除了天灾,就是人祸。国民政府在饥荒时依然贪污腐化、横征暴敛,军队甚至不顾客观困难对灾民强征军粮,凡此种种,相互叠加,终于酿成了河南这场灾难。
历史是复杂的,当大饥荒让一切坚固的东西都变得轻飘飘时,记述这段历史的《一九四二》反而厚重了起来,食指在诗中写道:“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,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——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,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。”当我们这些“未来人们的眼睛”注视着大银幕上的《一九四二》时,我们的睫毛正在拨开历史风尘,我们的瞳孔正在看透岁月篇章——对经历了那场大灾难的同胞来说,这是一场迟到但必须的告慰。
我们真的应该忆苦思甜,反思历史,珍惜眼前。